对楚王问(白話文)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端午節了,我們知道,端午節端為紀念屈原而設。慎終追遠,緬懷先祖,承載著中國人仰慕志士仁人的愛國之心。
今天,我們要講的不是屈原,而是他的學生宋玉。宋玉,生於約公元前二九八年至二二二年,戰國時期楚國人。雖然宋玉在成就上不能和屈原相比,但是作為屈原文學藝術的繼承人,在《楚辭》、《漢賦》的傳承過程中起到了重大的作用,後人多以屈宋並稱。李白曾說:「屈宋長逝,無堪與言」。可見宋玉在文學史上的地位。
作為屈原的學生,宋玉不僅傳承老師的學風,更效仿老師的德風,滿懷報國之志。他曾因出眾的才華及高雅脫俗的氣質被推薦做了楚頃襄王的文學侍臣。
聽眾朋友們,聽到這裡,您應該覺得當時的宋玉一定會盡其所能,施展抱負,為國效力了吧?然而,不幸的是,有小人在楚頃襄王面前誣告宋玉,使楚王對他的一片忠心產生了懷疑。今天要講的故事就發生在此時……
話說楚襄王聽信小人讒言,就把宋玉找來問道:「先生大概有過失的行為吧?為什麼士人和百姓都很不稱讚你呢?」
宋玉聽了之後回答道:「哦,是的,有的。希望大王寬恕臣的罪過,讓臣把話說完。有個在郢都唱歌的外地人,最初唱《下里巴人》這首曲子,城裡接續應和的有幾千人;後來,他改唱《陽阿薤露》這首曲子,城裡接續應和的只有幾百人;再唱《陽春白雪》這首曲子,城裡接續應和的不過幾十人;最後他拉長商聲、縮減羽聲,中間又加入抑揚流蕩的徵聲,城裡接續應和的不過幾個人罷了。這表示曲調愈高,應和的人就愈少。
所以,鳥類中有鳳凰,而魚類中有鯤魚。鳳凰能振翅高飛,凌空九千里,穿越雲霄,背負青天,踩亂浮雲,在眇遠幽深的天際中翱翔。而那些只能在籬笆間跳躍的鵪鶉,怎能和鳳凰估量天的高度呢!
鯤魚早晨從昆侖山出發,一直遊到海畔的碣石山,傍晚又游回孟諸澤歇宿。那些小池裡的鯢魚,怎能和牠量測江海的寬廣呢!
因此,不單是鳥類中有鳳凰而魚類中有鯤魚,就是士人中也有特出的。聖人奇偉不凡的思想和行事,高超不群。那些膚淺的俗人,又怎能了解臣的所作所為呢!」
和他的老師屈原一樣,宋玉一生都立志報國,卻空懷憂國憂民之心,了不得志。然而,即便是因為小人陷害而被君王拋棄,宋玉都不曾改變自己對於國家的赤子忠心。眼見家國不幸,他創作了不少辭賦來勸誡楚王,但是,最終都無濟於事。
正所謂:
端是屈子徒兮,
午看夕陽落兮。
閒賢一君子兮,
話好几人曉兮?
宋氏有雋才兮,
玉潔冰清心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