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為明明德
除糞人-第70集
今天的故事出自於《賢愚經》。
世尊在舍衛國講經說法，廣度有緣人，得到眾人的愛戴。由於舍衛國人民眾多，住宅非常密集，因此茅房很少，每次都必須走到城外。有一些富人不想去城外的，就用瓦器將糞便收集起來，再雇窮人把瓦器運到城外處理掉。當時有一個非常貧窮的人，名叫尼提，為了維持生計，只能做這份工作。
一天，世尊入定觀機，定中見一除糞人，名叫尼提，罪業將消，因緣成熟。於是，世尊便與阿難進入舍衛國。走到一條巷子口時，正好碰見尼提拿著瓦器往城外走去。尼提遠遠看見世尊，感到非常羞愧，急忙退到另一條路上躲起來。他從另一條路走出去後，又看到世尊，便再急忙回身避開。心慌意亂之下，瓦器撞到牆上破裂，糞便淋了滿身，尼提此時更是覺得羞愧不已，不敢見佛。
這時，世尊現身在尼提面前說：「你想要出家求得解脫嗎？」
尼提說：「如來是金輪王，隨從的弟子也都是貴人，我這樣的身分，哪能和他們一樣出家學道呢？」
世尊說：「佛法的清妙就像淨水，能夠洗滌一切污穢；也像大火，能夠燒毀一切，不論大小、新舊等物，一接觸到火，都同樣成了灰燼。佛法無邊，不分貧富貴賤、男女老幼，凡是肯修習的，只要漸漸去除私欲，就能夠拔去苦本，恢復清淨自在。」
這時的尼提聽佛如是說，生起信心，發願出家。
世尊命阿難帶尼提到城外大河邊洗淨沐浴，然後再領他到祇園精舍聽佛說法，了知生死可畏，唯有證得涅槃才能得到永生。聞法後的尼提心開意解，馬上證得初果須陀洹。於是，尼提合掌向佛，求做沙門。
世尊說：「善哉！善哉！」這時尼提的頭髮自然脫落，法衣自然著身，現出莊嚴的比丘相。佛又為尼提演說苦、集、滅、道四聖諦的妙義，尼提聽後，諸漏得盡，證得了阿羅漢果，三明六通一時具足。
這時全舍衛國的人聽說為人除糞的尼提出家做了僧人，都起了煩惱，憤憤不平的說：「為什麼世尊要讓這樣一個卑賤的人出家學道呢？以後我們遇見尼提，怎麼能向他禮拜？我們要供養佛和僧眾，如果尼提也來，豈不是污穢了我們的床席？」
大家就這樣輾轉傳說著，竟傳到了舍衛國國王——波斯匿王的耳中，國王聽聞此事也深感不解，於是和隨從來到祇園精舍，想要請問世尊。國王到了精舍門前，就在樹蔭下暫時休息。
祇園精舍的門外有一塊大石頭，尼提比丘正坐在石頭上縫補衣裳，空中有七百天人，各持花香禮敬供養。
國王見到此景象深感歡喜，走到尼提比丘面前說：「我想要見佛，願您能代為通報。」尼提比丘立刻從石中隱沒到佛前說：「波斯匿王在精舍外面，想要禮見您。」
世尊告訴尼提：「依你剛才進來的方式，再出去回覆他。」尼提又從石中現身到國王眼前說：「我已經稟明世尊，您現在可以進去了。」
國王暗想：「方才想問的事暫且擱置一旁，應當先請問佛，這位比丘有何福德因緣，竟有這樣的神通，能在石中出入自在？」
波斯匿王見了佛，頂禮佛足，向右繞佛三圈，退坐一旁，合掌問佛說：「剛才那位比丘，為何能有在石頭中自由進出的神通，他叫什麼名字？請世尊慈悲垂示。」
世尊說：「他本是您國中極其卑賤的人，我已經度化他，現在證得了阿羅漢果，也就是國王您今天來要問的尼提。」
國王聽世尊這樣說，傲慢之心頓時去除，心生歡喜敬重。
世尊對國王說：「凡人處世，尊卑貴賤，貧富苦樂，都是由宿世所造的善惡業招感來的。能夠仁慈謙和、敬長護幼，種這樣的善因，就能生而為貴人；如果凶惡強暴，驕傲放肆、自大欺人，種下這樣的惡因，就會招來卑賤的果報。」
國王讚歎佛的功德無量，能讓人得到無窮的利益，即使是愚痴下賤的人，也能夠拔苦毒、獲安樂。又問：「那尼提是什麼因緣生來卑賤？又是種了什麼善根能遇到世尊，蒙受您的慈悲度化而速證果位？請世尊開示。」
世尊說：「在過去，迦葉佛涅槃後，有一位比丘，他主持僧團的一切事務，為所欲為。由於身患疾病，服藥後排出的糞便不自己處理，反而用金銀做的澡盆盛著，讓一位證了初果的弟子擔去丟棄。他自恃掌理僧事，身體稍有不舒服，自己能做的事，卻一再驅使證果的弟子來替他做。以此因緣，他流轉生死，五百生中，都是做為人除糞的工作，一直到今天。又因為他過去生中曾出家，有持戒的功德，所以能遇到佛應世，聞法得道，這就是尼提今生證果的始末緣由。」
世人每以財富、權勢、名位來論人高低，然而在生死的問題上，人人都是平等的，每個人都必須面對生死。這樣說來，即使萬乘之君，也比不上一個解脫證道的尼提。
師父說：佛菩薩對十法界的眾生一律平等看待，絕不會把天人看得高，把餓鬼、畜生、地獄眾生看得低。為什麼佛能看到平等？佛從法性上看，十法界依正莊嚴同一個法性。眾生看十法界依正莊嚴何以不平等？眾生著相，相不平等。這個道理古大德有個比喻非常好，我們可以從比喻裡細心去體會。
古人用黃金金器做比喻，黃金的成色一樣、重量一樣，我們將這個黃金造一尊佛像、造一尊菩薩像、造一尊天人像、造一個畜生像、造一個餓鬼像、造一個地獄眾生像，統統擺在這裡，這些比喻十法界的眾生。
我們從黃金上看，材質、價值是一樣的，平等的；從相上看不一樣，這是菩薩，看到之後要頂禮三拜，那是餓鬼，看到還罵他幾句，這就是著相了。凡夫著相，我們看什麼都不平等；佛菩薩不著相，是一不是二。我們要學佛菩薩的看法，心就平等了，平等就清淨。
故事選自《賢愚經》
部分內容整理自《明倫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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